他的亵渎即是赞美,赞美即是批评. 赞美丑态,因为它开出人的恶花,赞美虚无,那代表着对自由的索偿;全片甚少对白,用演员的身体做精神的语言,以这种扭曲展现人的常态,以血肉模糊还原生命的组成;各段配乐搬出做专辑从头到尾也能自成一部普世乐曲;直到最后,我发现自己看的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康复的故事,像是伯格曼的奇幻版配置,扩化《迷雾中的孩子》,母题是《迷雾中的孩子》,母亲是根植于“我”. ”童年时家庭内的酝酿的心魔控制着“我”,精神病的实体. 可是佐杜洛夫斯基又延续了第二个结局,要开展自己的人生,不能让自己成为妈妈们向世界复仇的利器,沿途结识之友助“我”把母亲的尸体扔出窗口火化,要彻底火化“我”的病态,后以幻影退去. (广播续7/10. 铃木清顺经常用切断的叙事和特殊音响,消解人对女色的进一步想象,譬如特写舌头在中砂的眼珠上来回转动,此刻青地妻子的表情认真而淫荡,这个与青地心理感受重合的镜头颇具冲击力,恶心程度超过性爱快感,而中砂肆意抚摸艺妓的僵白色肉体,或者诱奸青地的妻子,牛铃的配乐营造幽冥气氛. 青地和中砂代表知识份子的身份困境,中砂住森林的日式茅屋,把自己从西方文化放逐回东方文化,青地则全盘西化,爱与洋人赌博、连妻子卧室的塑胶模特都贴满外国明星照. 青地拜访时多次出现的山间幽谷遇见狐妖(中砂之妻),象征东方精神唤起身份焦虑,两人关系与一组行乞艺人遥相呼应,艺人们走在画面深处,高山、雪景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渺小,东西文化结伴而行保持着天地间最大自由. 结尾海上浮现灯火的桥,中砂的女儿在摆满黄花的木桶边向青地招手,超脱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