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小马扎上，胳膊撑住膝盖，“我知道，她跟我说了，她家在苏市，她家好几代都是干这个的，她得回去继承家业。”
“我嘛，我得在这上学，然后分配工作，能留在京市最好。”
说到最后，他声音忽然消逝下去，怔怔地望着灶中的火完全熄灭。
宋晚意心里不是滋味。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最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在感情上比谁都看得清楚。
她没有再劝慰的必要。
秦芸进来端汤，见两人紧杵着不挪，好奇又好笑，“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厨房吃饭了不是？小李跟袁商都已经去坐下了。”
“知道了知道了！”韩少阳咧开嘴笑，仿佛刚才转瞬即逝的落寞是宋晚意产生的幻觉。
她舔了舔嘴角，什么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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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苑胡同时顾蓉娇还没回来。
听秦芸说，这段时间，顾蓉娇总要去疗养院看望李斯行老两口，偶尔会折腾到晚上八九点才到家。
夏风习习，宋晚意坐在李疏鸿的自行车后座。
从搬进江家开始，他就很少开车上班了。
“你跟袁商都说什么了？”
男人的背好像比起一年前更结实了，宋晚意拿手指在蝴蝶骨处戳了戳。
“跟他聊了会学校的事。”
“啊？”
“钱兴齐成绩不错，袁商学习上有些吃力。”
宋晚意早就知道这回事，她微点下巴，尽管他看不见。
“钱兴衡没去过学校了吧？”
“没，听说钱家给他办休学了。”宋晚意扣着他背上的衬衣，心中五味杂陈，“说出去还是全国第一呢……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