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没有去接。
他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身子,然后单手按住剑柄,撑住手臂,以细雪杵住自己的身体,大战之后的伤势,因为生字卷生机竭尽的原因,还没有完全恢复,于是脊梁深处仍然残留着阵阵疼痛。
宁奕的身躯,骨骼血肉的最深处,不断迸发出“轻微”的颤抖,如电流一般,掠过四肢百骸,传递到皮层之上。
但这些痛苦,都被他以意志力压制下来。
“所以你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他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态,乱发仍然遮着双眼。
声音沙哑。
没有直视老人。
虚云轻叹道:“知晓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却不知晓究竟生何模样,长于何处。”
虚云大师的语气显然带着一些愧疚。
他的确应该为此而羞愧,当两个人的相遇,是出于某种“算计”,那么原本纯挚的感情,是否会因此而变味?他是修佛之人,出家人不可打诳语,在今日因果落定之时,他选择对宁奕坦白,将当年的“布局”都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