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容祈发觉闻着那股药香,一向冰冷的手脚似乎都渐渐生出了些暖意,久违了的困意也开始如潮水般轻柔地袭来。他偏过头,嘴唇微微动了下,花罗却抬手蒙住了他的双眼:“少废话,先睡一会,等会我叫你。”
没多久,阿玉便回来了,瞧见容祈无声无息地闭着眼睛,先是大骇,但随即发现他只是安稳睡着了,便又是一阵狂喜,用手捂着嘴蹑手蹑脚地蹭到床前,喉咙里挤出微不可察的一点气声:“郎君真的歇下了?”
花罗不知道他神神叨叨个什么劲,单手慢慢地捻动着药灸的银针,皱眉道:“怎么,他睡了就没人管你上房揭瓦了?居然乐成这样。”
阿玉少见地没和她打嘴仗,笑过了,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
容祈其实没睡多久,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时辰,四更天刚过不久就被花罗唤醒了,但即使如此,气色也好了许多,而阿玉再看花罗的表情便一反常态地像是瞧见死了好几年的亲娘,孺慕得让她头发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