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所有的后宫佳丽召集在一起,问她们道:一个国家的信仰头目到底敢不敢表演亲吻动作于皇宫的至圣之所。佳丽们各有各的见解:最受宠爱的妃子苏贝蒂表示反对;一个从物产丰富的肯顿城来的、异常美丽的女孩(是那从中土沙漠越过、每半年出现一次的商队在假期结束之后把她带过来的),则如小羚羊般活跃,她的态度比较开明,坚持让我把首相和首相那只狗从她们身上获得的福利减少,说她无权得到这些,当然这个话题已经越出了我们的讨论范围;而切尔克斯族美女则用一个原本用来装书的绿色厚羊毛袋子把自己的脸遮住,躲了起来。最后,为了缓和她们的争论,我不得不把一位非常年轻的奴隶任命为副首相。小羚羊从凳子上面起来,表面上要接受她双颊上即将得到的仁慈的哈隆伦王以及别的宠妃带来的致敬,私下里要得到的报答则是后宫佳丽们的珠宝首饰。
如今的问题在于,当我在这天堂般的尽情享乐中沉迷之时,心里面却无比烦躁。我开始想到我母亲,想象着我要是在某一天带着八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回到家中,她会有什么表情,然而一切都不过是空想。我想到父亲的收入、我们在家中做的那几张床,面包师傅也在我脑海中出现,我因为这些事而变得意志更为消沉。不怀好意的首相和后宫佳丽们依靠直觉猜想他们的国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然而却弄巧成拙地使这痛苦更为深重。他们表面上说永远忠诚于我,发誓要跟我同生共死。可是这些誓言却让我更为悲痛、痛苦,我常常一连好几个小时睁大眼睛在床上躺着,对我不幸的命运反复加以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