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她都不懂,但是她摸一摸它们的材质就知道自己没资本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中砸掉一个。
陆先生在书房里画画,她的事做完了,心焦了,会看一会电视,电视也看得心焦了,会到邻居家串门子。龙家的主人是对老夫妻,也雇了个人照料起居。
龙家保姆说:“陆先生真是坐得住呢,一下子也看不见他人。”
蟠桃嫂说:“个人习惯吧。”
龙家保姆挤挤眼小声问:“是离婚了还是什么玩意头?”
“他说他没有结过婚,我不大相信。”蟠桃嫂直言。
“啊?真的假的哦。那上人呢?也都走了?”
“老头子走了,老太婆还在,说是在老家,他弟弟服侍她。”
“这个弟弟倒好呢。我们家这一对,两个儿子统统是不问的,一个月里来看回把两回,板凳没有焐热呢就走了。”
“有什么不愿意的啊,他每个月都给他弟弟汇钱。”蟠桃嫂竖起一个手指头,然后在这数字“一”后面狠狠地砸了几个拳头。
龙家保姆睁大了眼,倒抽一口气:“我的乖,这么多!”
龙家保姆想了想,挑起眉毛又问:“全是你帮他汇吧?”意思是“他不怕你卷着钱跑掉吗”。蟠桃嫂刚要不屑地回答她,忽又怕她问起她在他家做拿了多少工钱,便打哈哈说:“有时他也自己去。”
一直聊到近午时分,躺在床上的龙家老两口说饿了。她们看了一眼钟。
“不得了。”蟠桃嫂慌慌张张地回去了。